「能用的東西就要盡量利用。」──綾侍

「我同意你的論點,不過若換自己成為被利用的人,感覺就不太好了。」──緹依

「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嗎?美人的想法還真是難以理解。」──菲伊斯

 

 

繼珞侍接掌東方城之後,東西方城算是處於一個默認的和平狀態──民間甚至流傳少帝三不五時就會跑來東方城拜訪的謠言──人民不再像過去百年那般仇視彼此,往來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。

對東方城而言,女王的逝去並沒有給他們沉浸在哀傷中的時間;當他們俊美無雙的音侍大人再度騎著魔獸衝進神王殿,導致宮殿西側被毀去一半、殃及數十名無辜的人民,並造成多人生命財產的重大損失,綾侍大人當眾將對方狠狠修理了一頓,並罰禁足一個月後,東方城總算回歸到正常的生活。

……除了要修理神王殿的新生居民據說被某位侍大人壓榨、只拿到少的可憐的工資之外,其他人還是過著祥和寧靜的生活。

 

 

對於綾侍來說,不管是把音侍放出去還是關起來都是個大麻煩,差別只在於對方造成的麻煩是在神王殿裡還是殿外。

「老頭,陪我去抓小花貓嘛!一直待在這裡好無聊,這麼久沒去,上次那隻小花貓會想念我的,我要去看牠──」

「喔,原來你還分辨得出小花貓間的不同嗎?我還以為你一看到牠們就直接抓走呢。」

「嗯?小花貓沒有什麼不同啊,都很可愛,天氣也很好。」

「……」

正在低頭審閱公文的珞侍抬起頭,瞥了一眼在綾侍身邊轉來轉去、百般哀求的音侍,以及對對方說的話完全無動於衷,一邊改公文一邊冷靜應答的綾侍,敬佩之心油然而生。

由於珞侍不習慣別人幫他打理生活──過去他一個人慣了,現在多個人服侍感覺不太自在──所以綾侍的工作就從「服侍陛下、為陛下打理日常事物」變成了政務官之一,一方面可以跟違侍一起分擔東方城龐大的工作量,另一方面,綾侍的能力也夠格勝任政務官,至少絕對比同樣身為侍的音侍強上一百倍以上,這是大家一致公認的事實。

不過,綾侍不受影響不代表他就不會受到影響,珞侍扶著額頭說:「音侍,回你房間待著,不要在這裡給我們添麻煩。我還有很多公文沒改完,你在這裡我改不下去。」

「咦──怎麼連小珞侍也這樣!老頭不陪我去,不然你陪我去抓──」

「不要。」

乾脆地一口拒絕;珞侍自從繼位後就越來越有王者的架勢了,現在拒絕人都不會像以前一樣彆扭或尷尬,臉皮總算變厚了一點──這句話出自某位常常來神王殿作客吃白食的友人,據說對方說完後就被珞侍用符咒「小小的」修理了一頓,不過這件事外人自然是不知情的。

「你們都不陪我抓……那我去找小柔,小柔這麼可愛,一定會陪我去抓的!」

可愛跟陪你抓魔獸是兩回事吧?況且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想跟你去抓魔獸,就算對方是護甲也一樣。珞侍默默在心底吐槽,依舊充耳不聞地繼續批改公文,不過另一人卻有了反應。

「給我站住,音。」

綾侍臉上泛起一抹傾國傾城的微笑──一個若是某位曾被他「請」進神王殿作客的倒楣鬼會退避三舍的艷麗笑容。

「上次我說過什麼,你忘了嗎?」

音侍露出困惑的表情,反問:「你說過什麼?……啊!不准再到虛空二區!我沒有要去虛空二區,我要去虛空一區呦!嗯?老頭你要跟我去抓小花貓嗎?」

看著突然站起身、面色有異的綾侍和珞侍,音侍直嚷著要他的好兄弟陪他去抓小花貓,但卻無人搭理他。

珞侍皺眉望向綾侍──兩人對望一眼即心知肚明,說:「沉月通道那裡好像有狀況,我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波動。」

「我過去看看。」

綾侍果斷地說完後,符咒一施就從原地消失了,只留下仍一頭霧水、哀叫「怎麼可以丟下好兄弟自己跑走」的音侍,以及被迫忍受自己武器糟糕腦袋的主人。

 

 

另一方面,此刻的聖西羅宮──

「恩格萊爾!恩格萊爾!」

個頭矮小的少年正兩手捧著比自己還高的公文,大步走在皇宮走廊上;雖然一路上屢屢有人因為看到這長相可愛清秀的「孩子」而主動上前想幫忙,不過一看到對方那陰沉沉的臉色,以及漫天的……殺氣後,全都識相地縮了回去。當然也就沒人敢追究;為何區區一名魔法劍衛能如此放肆地直呼少帝的名諱了。

鬼牌劍衛•伊耶,不知道第幾次想把自家那無藥可救的皇帝痛揍一頓──叫什麼鬼哥哥!叫了也不聽我的話,一天到晚就跟那個什麼飯桶的跑出去玩,現在居然又不見了!

咬著牙,一踏入少帝辦公室,看到桌前那個正埋首在公文山中的金色腦袋,伊耶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,也不行禮就直接走近對方,將文件一股腦兒全丟到桌上!

「這是您這些日子下來積欠的公文,請您今天一定要改完,陛……那爾西?」

儘管伊耶從不記人的長相,但憑著腳步動作、呼吸頻率及氣息,他還是可以輕易判斷出坐在椅子上頭的那人並非自己想找的人,他臉色因此更加難看了。

面前人動作一頓,抬起了頭──那張與少帝相似的臉上沒有出現跟鬼牌劍衛一樣的殺氣,但兩人都有一股相似的無奈感──疲倦地說:「恩格萊爾不在,你來錯時間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額角爆出更多條青筋,伊耶握緊拳頭,恨恨地反問:「來錯時間?不如你告訴我他哪個時間在,或許可以幫我省下更多時間!」

那爾西挑了挑眉,看著面色不善的鬼牌劍衛沒有說話;伊耶心底也明白自己只是在遷怒,那爾西根本管不動那個混蛋皇帝,否則就不會坐在這裡改公文、放任某個傢伙在外頭逍遙!

「嘖!」

伊耶暴躁地再度抓起他帶來的公文──好幾個卷軸上都出現了裂痕,似乎快被他捏爛了──轉身離開,但才沒走幾步卻又突然停住,臉色瞬變。

「怎麼了?」

他沒有回應那爾西的提問,只是自言自語著「哪來這麼奇怪的氣息」,剛說完,他一低頭就看見自己滿手的公文,臉色一黑,嘖了一聲,氣急敗壞地離開了辦公室。

書房的主人也沒有追究鬼牌劍衛失禮的舉動,只將他歸咎到「恩格萊爾身邊的人都很奇怪」這個結論上,繼續埋頭進行他的例行工作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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